[19]而在安全生产监管领域，同样有研究认为：职业安全监管机构通过执法金字塔底部的劝导模式，来提供指南标准与行业规程，这对于相关企业发挥了较大的合规促进作用。

这些一般性政策陈述和指导意见不需要遵守严格的制定程序，但能起到事实上的约束作用，为行政机关所青睐。第一，规则制定方式的选择权。

另一方面，解释性规则一般不包含创制性内容。这与前述西方国家将行政规则分为立法性和非立法性规则的逻辑基本相同。权源 在我国，规则制定已经成为行政机关行使权力的重要方式和规制工具。[33]如果把法律比作法网，行政权的自治空间就存在于法网未能覆盖之处以及法网的缝隙之间。[100]行政规则的空间效力体现在，行政机关职权所辖空间范围内，行政规则原则上具有普遍的适用性。

因而，行政机关可以通过宣布人们应该做什么的方式改变或者支持某种规范，不必实际上施加法律制裁就可以影响行为。从理论上来看，这些规则仅具有说服力，即行政机关和相对人接受此类规则的约束，做出相应的行为，是基于对行政规则的理性判断，而非这些规则具有的强制约束力。苏力以中国古典时代的复仇案例为原型，展示的是农耕社会的制度生活图景。

在此前的权利救济理论中，报复因私人性而被认为是随意的、武断的，应该被诉讼取代。在这个共同体中，人与人之间得到了平等对待。[40]在这一时期，权力论开始受到法学学者的关注，参见郭道晖：《权力的多元化与社会化》，《法学研究》2001年第1期。把他们连接起来的唯一纽带是自然的必然性，是需要和私人利益，是对他们的财产和他们的利己的人身的保护。

狄百瑞：《亚洲价值与人权——儒家社群主义的视角》，尹钛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但稍加分析便可看出，有关权利的这个定义体现的是统治阶级的利益。

【期刊名称】《法制与社会发展》【期刊年份】 2019年 【期号】 1 进入专题： 利主体性 权利本位论 应有权利 。[10]不仅如此，这篇文章还提出了权利本位的四大要义：权利平等、对自由社会的追求、对多元利益的确认、对世俗幸福的肯定。一旦权利成为现实中的个体诉求，苏力笔下的秋菊就同传统生活方式联系在一起。更有效的恰恰是权利主体在私力救济过程中的付出和获得的利益，成本计算因此压倒了权利宣告背后蕴含的共同体生活的价值和原则，一切都不过是交易而已。

而在此前，这种属于个体自身的自由空间是不可想象的。在这种权利观的背后，权利的主体性要素已经消失，一切个体的主张、需要，都可以称之为权利。呼唤人的主体性地位，被认为是以哲学方式推动了中国现代性精神的生成，参见贺来：《高清海哲学独特的精神品格》，载贺来主编：《高清海先生逝世十周年纪念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50-52页。随后，徐显明发表了针对这场争论的评论文章《人权主体之争引出的几个理论问题》（《中国法学》1992年第5期）。

相反，这个共同的生活空间和共同体，乃是权利主体内在地建构起来的，这不是一个压制权利主体的共同体，而是主体和他者之间共同营造的一个美好生活空间。社会正是在这些当为性的规范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权利规范仅仅是表达正当的东西，也就是表达社会成员们认为可以许可的东西。

道德权利先于法律而存在，甚至成为法律权利的正当性来源。这个主体可以提出他的利益主张，有权使自己的主张得到法律保护。

比较普遍的做法是在财富总量最大化的基础上协调二者，当财富总量最大时，无论是个体还是国家，都能获得满足。[16]文正邦、程燎原、王人博、鲁天文等：《法学变革论》，重庆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99页。所有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创造一个尽可能使所有主体的权利都得以实现的自由而公平的法律秩序。[35]参见北岳（张恒山）：《关于义务与权利的随想》（上、下），《法学论坛》1994年第8、9期。其一是儒家人权学说，它呈现出了一种共同体视角下的权利理论，其中以安靖如等人对儒家文明的讨论为典型，他们将儒家的价值同现代西方的权利理论联系起来，探究儒家的人权学说。[42] 将人视为一种类存在物，是马克思在费尔巴哈有关类的哲学的基础上对主体性概念的一个突破。

三人社会理论拒绝从原子式个体出发分析和理解法律现象，三人社会这个带着当代中国学者浓厚的个人思考痕迹的概念，表达了对人类共同生活形态的自觉认识。[5] 从长春会议的重要参加者和组织者张文显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权利本位论出场之际有关权利的概念化分析。

对于生活在共同体中的权利主体来说，他们应当服从于共同体确立的各自份额。他写道：假如你是一个人身处荒岛，那你可以随心所欲，因为你没有影响到任何其他人。

[25]在这个新的定义中，出现了一个隐含在法律规范中的主体，这个主体有可能针对实证的法律规范提出要求，而不受它的限制。[37] 张恒山把基于道德性的社会评价作为权利根据，这一做法再度将权利主体的问题提上前台，揭示这里的主体并非追求利益的个体。

显然，程序性的权利理论强调权利的核心应该是通过程序建构起来的成员之间的认同，正是基于这种认同，权利内部开始产生出一种共同体要素。在不同的学者有关权利理论的讨论中，共同生活越来越受到关注，权利不仅是一个个体性的概念，也是一个与共同生活息息相关的概念，共同体的形象频频出现在权利理论研究者的笔下。[30]相对于《法治及其本土资源》，《送法下乡》更加凸显了基层司法过程中的权利并非自由主体的权利，该书第六章再度分析了秋菊打官司中的纠纷的真实含义，秋菊的困惑最终走向了对基层司法、地方性知识的关切，由此而来的是逐渐远离现代意义上的法治话语。实际上，无论是法权概念，还是社会权力的概念，都表明个体权利和国家权力之间不存在根本的冲突。

二、应有权利：走出实定法限制的权利主体 在1980年代有关权利和义务的讨论中，文正邦、王人博、程燎原等合作出版了《法学变革论》一书。这个被纳入到了权利内部的共同体，也就是被纳入到了权利话语中的民本话语，摆脱了传统的权利观单纯着眼于个人的利益、资格、主张，而进入到了对一个体现权利价值的良好秩序的思考中。

[21]在张文显笔下，主体性概念和权利概念开始明确地结合起来，他认为：在‘人权的主体和‘主体的人权等概念组合中，‘主体既指权利的‘载体、‘承担者、‘享用者，又指具有某种自主性、自为性、自觉性、自律性、主动性、主导性的个人。尤其是讨论了应有权利转化为法定权利的问题，主张应有权利并未随着转化而彻底融入到法定权利之中，相反，它是法定权利的基础，是一切权利的来源，不以法定权利的存在为转移。

不仅如此，这个一心追求权利客体的个体，将自身之外的他者视为工具，从而陷入到了孤独之中。不仅如此，在这篇文章中，权利主体的权利被确认为国家政治权力配置和运作的目的和界限，并且明确了权利主体在行使权利的过程中，只受法律规定的限制，法律没有明确禁止或强制的，可以推定为公民有权作为或者不作为。

[58]参见安靖如：《人权与中国思想》，黄金荣、黄斌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12]在这篇文章中，个体的自主、利益多元化与世俗生活的幸福关联在一起，契合着1990年代市场经济时代的来临。在正义的社会中，权利救济不依赖于权利主体的私人救济，也不单纯地依赖于法定的救济，同时还依赖于权利主体之间的相互承认。诉讼是一种主导性的权利救济机制，是私力救济向公力救济过渡的基本标志。

[4]在这次会议上，出现了一种被称为权利本位论的观点。[59] 在这些学说的基础上，法学理论研究者们进行了艰苦的思考。

权利理论的这一研究方式恰好与郑成良在《权利本位说》中提出的由权利支配的法律秩序的构想相对。这是我们通过黑格尔了解到的主体性概念自身的发展轨迹，也是为当代中国主体性的研究者承认的有关主体性内在逻辑发展的重要结论。

[19]参见郭道晖：《论权利推定》，《中国社会科学》1991年第4期。苏力有关权利问题的最新论述，参见苏力：《公民权利论的迷思——历史中国的国人、村民和分配正义》，《环球法律评论》201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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